Lewvan

Summary：AC3的吸血鬼AU，独立战争接近尾声，“父亲”自述来历。

Notes：*详细设定完善中，本章无CP描写。

*文风预警，节奏缓慢。

*可能会有第四章。

“所以说，1776年的纽约大火是你们的杰作？”海尔森习惯性的把双手背在身后，腰背挺直，显出一副和他身上的服饰不贴切的尊贵做派，他们沿着乔治堡的城墙绕圈子，并且思考要不要向更远处探索。

缓慢的踱步绕过被炮弹轰开的洼陷，肃杀寒冷的降雨把土地搅成粘稠的泥水，战争几乎摧毁了这个国家，被承诺应得的安定并未及时到来。对于权力，自由，正义，或者说私欲，海尔森低着头躲避肮脏的水坑，在很大程度上我们绕不开人类感情的狭隘，在经历了一次自己一手导致的死亡之后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这种悲哀——但海尔森并不后悔，如果再重复一次，算上一直到康纳出生前的这几十年，他依然不能保证自己会坦诚说出真相，有太多事情依然只能说给日记，只有文字能永远保持缄默与忠诚。

那本日记还没送出去，他在苏醒之后从桌子上看完了完完整整的包裹，火漆纹丝未动。

悬挂在砖墙上的火把黯淡，浓重的黑暗包裹整座城市，声音似乎更响了，苍鹭的鸣叫，恶臭的黑水在隐秘的流动，纠缠的丝柏和松树投射出绰绰鬼影，他能感受到在轰炸之后的热度，火药味还残留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消散。多节的根缠绕河岸，他们走过木桥，打量着匍匐憔悴的红紫色的铁兰。

“非常遗憾的承认，我代替我的兄弟姐妹和敌人认罪，我们本没想制造出这么大的灾难。”他注意到海尔森的眼神，在探寻，试图让他继续说到更深层次的原因——为什么他们要点火。“火焰，和阳光，是能杀死吸血者最有力的两种武器。相比于秉承众生平等的太阳，我想还是烈焰更好控制，也更有针对性一些。”他紧接着又补充一句，“哦对，还有斩首。”

“我以为大蒜，十字架，圣水等等，也可以。”

“不，并不，我们简直当大蒜为最有效的调味品——还有什么味道能比血腥味更厚重？”

马瑞斯双手交叠在身前，偏过头带着一种宽容的笑意，玩笑非常拙劣，就像哄骗孩子。海尔森对于这个认知略微不满，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从血缘上来讲，他的确是马瑞斯的孩子，但没人能逼迫他臣服于这层关系。

一位一千七百年的，来自于公元四十九年的罗马人，这意味着什么，海尔森已经尽他所能的快速从震惊中苏醒，随即开始考虑这一事件能为圣殿骑士团带来何种利益——但这种想法很快被厌烦所取代，诡秘的熟悉感从脚跟爬上小腿，阴冷冷的触手钻进他的回忆里，在人生中的第二次复活，第二次死里逃生，完全接受亡灵洗礼之后，他就像二十三年前那样对自己的混杂的“血统”产生了厌恶，他不想属于任何一方，不想接受任何形式上的束缚，起码现在不行，今晚不行。

“请继续说下去。”海尔森开口用尽可能礼貌的语调去催促，马瑞斯打定主意想保持晦涩的隐秘——“说的越少，错误越少”，海尔森忽然听到微弱的声音，但对方的嘴唇分明未移动分毫，依然保持着——在这里，海尔森突然颇为傲慢的打算坦白，把隐藏真实想法的稀薄的白纱掀开，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虚伪的，干枯的笑容。那句话转瞬既过，他生生扼住询问。

“随着黑血——请原谅我这么称呼——发生作用，你大概已经了解了部分能力，嗅觉，视力，都在增强，大部分人会飞行，一部分人会读心，还有操控思想。”

“还有吗？我以为像传说中那样，变成蝙蝠。”

马瑞斯又笑起来，他摇摇头，“不，可惜我们不是神。很快你就能适应在人类时期不曾注意到的所有细枝末节，虽然我早已忘记了这种感觉，但我的大部分儿女都告诉我，这很值得惊叹。”

海尔森现在知道了他有不止一个孩子，“所有的吸血鬼都可以创造后代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转过头打量，嘴唇张开成细细的缝隙，“肯威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暂停下来，用食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你的记忆随着血液全部都在我眼前闪过一遍。”

“包括那天晚上，你看到的来自「汤姆的烛火」。”

这本该是一句戏谑的话，但他没感受到任何愉快。海尔森在前两秒费力的回想这个词语，什么是汤姆的烛火，然后在想起来的时候，猛然之间，他觉得喉头被扼住一样吞咽困难，后背发凉。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个灾难夜晚的细节，直到今日都在被愧疚折磨，暗示足够明显，他意识到自己五十年的所有细节都被看光了，被扒的彻彻底底。嗡鸣声贯彻了大脑，冷风吹过的时候，手心中的冷汗像冻住那么坚硬冰冷。

“我本不该参与这些事务，但我知道圣殿骑士团危在旦夕，而你的想法，非常不值得提倡。别再创造更多的后代，作为一种建议，也是一种警告。”马瑞斯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他的遮羞布，然后绕过一个小山坡走上返回的路。

他觉得在腹腔中有一只瘦削的手爪在缓慢的移动，攥住胃囊的底端，腹腔中火烧火燎，作呕的瘙痒在抓挠食管。

“别妄下断言。”海尔森只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然后紧闭双唇，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始终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