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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3 肯威父子, GOT, 吸血鬼编年史, Joel Kinnaman, Kylux.

【AC3】【吸血鬼AU】纪年(二)

Summary:AC3的吸血鬼AU,海尔森苏醒后发现周遭发生巨大变化,独立战争接近尾声,“父亲”自述来历,逐渐适应身份。

Notes:*详细设定完善中,全员向。
*本章无CP描写。
*文风预警,节奏异常缓慢。
*可能会有第三章。

 


这个绵长的梦在圣殿骑士团总部的崩塌中结束,海尔森终于从那种足以烧透内脏的灼热感中醒过来,他听见有持续性的鼓动,砰砰的声响在撼动床板,像是炮弹落在屋顶,又像一声声在重头戏谢幕后敲响的定音鼓,穿过黑暗从迷雾森林中现身,太阳穴嗡嗡颤动,口中因为饥饿的刺激而泛出一股酸苦的味道。他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四肢酸疼的像消耗过度,或者刚刚经历了最高强度的击剑训练,缓慢粘稠的水流声包围了他,更为隐秘的窸窣议论透过房门模模糊糊的传过来,欢声笑闹男人的高谈阔论不时杂糅几声惊叫,海尔森觉得心烦意乱。


屋子中空空如也,简陋陈旧,在他环视四周的时候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在某个墓穴中,大概会是法老王金字塔的一个破败的小储藏间,微弱的烛火随着芯焰的燃烧偶尔抖动。他说不出来话,喉咙疼得像被割开了,视野中充满了刺眼潮湿的光圈,随着摇头的幅度扩大缩小。


在一个痛苦的眨眼后,他试着用泪水润湿干涩的眼球,身体严重缺水,仿佛随时都能掉下被风化的粉末。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海尔森猛然看到原本平整的床边坐了一位长发的男人,在黑暗中散发着朦胧的白光。

 

海尔森向后倾斜身体,迅速的在狭小的空间中想拉开距离,下意识做了一个弹出袖剑的动作,然而手腕处的过轻重量让他意识到自己只穿了衬衫和长裤,手边甚至拿不到任何武器。


但对方也没有表示,双手交叠——如果掌心里没藏着一把短匕首——放置在大腿上,侧过身子直直的盯着他,身体僵硬笔直的像一塑雕像。


“所以说我现在在哪,而你又是谁。”海尔森顿了顿,嗓音沙哑的像砾石粗糙,震动带起胸腔的一阵钝痛,他又补充一句,“请别告诉我真的有天堂存在,先生,我并不信奉。”

 

对方终于有所反应,最先是眼球挪动,显现出一种死寂之后复活光芒的深灰色,猝然点亮,然后双手从交叠的姿势转为相扣,海尔森注意到他的指甲在煤油灯的照耀下近乎透明,指甲下面的皮肤不带有任何血色,苍白,甚至带有一点乌青,坚硬的质感令手指尖闪闪发光很难以忽视。

 

海尔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动作趋势,或许是经过了苛刻的训练,能够控制所有不必要的人类那样的颤抖,或者说他是一名刺客,死后也会遇到这种情况?他觉得有些厌恶,更多的是疲惫,还有不可忽视的肠胃中的空虚感。他听见非常细微的布料窸窣,像修士那样的宽大外套从椅凳滑下来,泛着丝绸光泽的长袍和黑暗融为一体。

 

“马瑞斯,如果你愿意就这么称呼我吧,来自罗马。你在幻觉中所听到的声音就来自我,记得吗,Master Kenway,还有你所付出的代价。”

 

…和得到的礼物,他自己在心里把没说出口的半句补全,同时将身体依靠在床边,一条腿已经垂在地上随时准备,准备什么,攻击的尝试还是逃脱,他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礼物,但结实的触感,嗅觉对于腐朽败坏的味道的敏感,还有他逐渐意识到的,过分细致的观察力都在形成一种隐秘的躁动直觉——那么我得到了什么,医生,或者说祭司,再或者是什么…

 

“所以我得到了什么,马瑞斯先生,我现在看起来倒是非常幸运的从致命伤中幸存,想必您知道一些内情。”

 

来自罗马的画家或学者——他注意到马瑞斯的手掌上沾了一点墨水,在袖口边缘沾上了一些白色的颜料——带着隐隐的笑意看他,似乎并不打算说点什么,紧接着在两声敲门之后查尔斯李进来了。

 

查尔斯就站在门口,萎靡不振的沮丧令他低着头,直到转身关上门之后才抬起目光疲惫的看着床上,然后他像被一拳打中了腹腔,目光移动到大团长的身上,死死地用抓钩将自己的全部意识都挪到海尔森身上。他半张着嘴,毫无平日里该有的,或者说名义上的绅士形象,手指发着抖,过紧的攥着一个长颈扩口玻璃瓶,让里面的清水几乎快要震荡着洒在地上。查尔斯快速的把目光投向马瑞斯,肌肉僵硬的像被扼住了喉管,垂死一样的恐惧,好奇,还有狂乱之下的瞳孔收缩,他在恳求任何来自于这个陌生人的支持和帮助,然后又像意识到了自己失礼的举动,在海尔森愤怒之前将注意力转回到领导者的身上。

 

马瑞斯站起来,似乎并不打算开口,而是邀请他去外面散步。

 

海尔森并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的隐瞒,他暂时的忽略邀请,在苏醒之后到现在都没能获得真相令他持续窝火,当然,对方似乎并不介意等待,他转过头面对自己的副手,继续向查尔斯下命令“让门外的人安静些,好吗”

 

“…可是这里没有任何人,先生,只有我们三个。”查尔斯李飞快的向身后被木门隔绝开的走廊扫视一眼,似乎能穿透门板,然后回答的非常迅速,神情诚恳。

 

海尔森张了张嘴,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发出声音,“那么战争呢,还在继续吗?我听到了炮弹的声音。”

 

“在三天前就已经结束了先生,英军失去了乔治堡,康沃利斯也选择投降,我想他们也彻底失掉了北美。”

 

“那么现在没有炮弹。”大团长问得很奇怪,执着于强调这么个词,想要得到印证。

 

“没有,整个北美大概只有纽约还在打仗,但我想他们也快要结束了,我们不会被波及。”

 

海尔森短暂的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这对于美国而言,对于圣殿骑士团而言意味着什么,又或者他只是在放空思维,是否被波及根本不是问题重心所在。他终于意识到了那种持续不断的砰砰声的来源,是的,心脏,压根不是什么炸弹。嘈杂的碎语声开始变得非常遥远,他的灵魂飘出了躯壳,透过灰暗的重叠云层向下看终于发现了所有的声音来源是距离庄园二十分钟马程的集市。他现在能分辨出三种不同频率的声响,最快而慌乱的是他的亲信,其次比常人慢的多的是自己,他抬头看着黑暗角落中的座钟——在吸血鬼的视觉下,海尔森一时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角落被彻底的隐藏在烛光之外,甚至连模糊轮廓都没有——默默算了个大概,最慢的是这位陌生来客,好几次都让他怀疑这颗心脏是否早已停止跳动,六点过七分,六点,过七分。

 

但查尔斯李看不见那台座钟,他在沉默中不安的微微摇晃,蒙着灰尘的黑色鞋尖失去惯有光泽——和沾满了泥土的外套倒是相得益彰——在地毯上小幅度的前后摩擦。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喜悦并不能冲散对于陌生事物的恐惧,他知晓一切,北美骑士团的核心圈子内为数不多见证整起事故的人,甚至于…他不愿承认,或许圣殿骑士团北美分部副团长—查尔斯李会因为开创性的举动而名垂千史,但他害怕了,退缩了,他难以相信自己在一时冲动之下所做的决定,是否会导致肯威大师的愤怒,现在谁都不能担保,他还能活到第二天。

 

“如果您希望,我会通知寇马克大师。”查尔斯李突兀的说出一句话,呼吸被堵在嗓眼里让声带艰难的颤动,试着想要打破这种沉默的僵局。

 

海尔森想起自己在梦中听到的,“谢伊?他回来了?”

 

“是的,就在一个月前,在…“乔治堡事件”他现在正在吉斯堡清点物资和人手,你需要我把他叫回来吗?”查尔斯李选择了一个更为委婉的词语代指海尔森的死亡,起码是濒死。

 

“是的,请立刻让他过来,我需要和他说话。”

 

“事实上,”那个吸血鬼缓慢的吐出一句话,从容不迫的在两人之间插进来,海尔森注意到他的确带着一股奇怪的口音,贴近于热内亚的语言,“事实上,你非常需要和他谈谈,正是谢伊寇马克邀请我来这里,凭借他敏锐的直觉和预见能力。”

 

“亲自去找他,查尔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让他在这间屋子等我。”

海尔森穿上一件宽大陈旧的外套,然后把兜帽罩在头上。现在还能有什么更奇怪的事情发生吗?他决定出去走走,和这位新认识的马瑞斯先生一起。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谈,关于他的来历,关于转化的过程,关于他现在的…现在是什么,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饥肠辘辘的痛苦在拉扯理智,渴欲在喉咙间涌动,他压抑住想要撕咬的冲动,体面的跟随马瑞斯走出狭长逼仄的通道。夜风灌入外套的同时他清晰地感受到皮肤的改变,还有丧失太久属于年轻人的轻松。海尔森伸出手去仔细感受空气,感受潮湿的水汽,还有翻涌的时间,一种潜在巨大而不断高涨的浪潮在将这个世纪的最后二十年分割,但又似乎只是一种局限于这个堡垒之内的个人私事,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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